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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风宁州|傅咸直谏晋惠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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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县纪委监委 发布时间:2022-06-27 16:47:11 分享

 傅咸(238—294年),傅玄子,字长虞,晋北地泥阳人。在任时,刚直知大节,风格峻正,识性明悟,疾恶如仇,推贤乐善,常慕季文子、仲山甫之志。好写谏论,虽然绮丽不足,但是多有独到见地。所以颖川的庾纯常叹说:“长虞写的文章近乎诗人之作矣!”

西晋时,大臣多半是皇亲国戚或名门望族的后代。他们凭借贵族的身份像享有很多特权,过着奢侈的贵族生活。付咸累上言,切陈政事之得失损益、世俗之奢侈不节、人才之选拔任用等,称引故事,条理灼然,皇帝多有准奏。

晋武帝司马炎咸宁初年,傅咸承袭了父亲的爵位,官拜太子洗马,累迁为上书右丞,出任冀州刺史时,因继母杜氏不愿随傅咸就任,而亲自向皇帝上表解职。三旬之间,迁职为司徒左长史。当时晋武帝留心政事,下诏寻访朝臣为官之损益。傅咸上书言说:“陛下身处尊贵之位,而修布衣之事,亲览万机,劳心日昃。在昔帝王,躬身菲薄,以利天下的未有超过陛下的。然而自从泰始开元至今,已十有五年了。而军国用物不丰富,百姓生活难以供给,一年不丰收,便有面带菜色者,这主要是由官多事少、封赏猥滥、蚕食者多、务农者少造成的。臣上疏言,谬忝近职,每年见圣诏以百姓饥谨为虑,无能云补,问心有愧,怎敢不尽心竭力,以对天问。旧都督只有四人,今并监军满十人,夏禹敷土,只分了九个州,而今之刺史,几乎增了一倍。户口是汉的十分之一,而设置的郡县更多。空校衙门,无益宿卫,而虚立军府,约有百数人。王等诸候,复坐置官属。诸所的供给都来自百姓。一人不务农,就有受饥的,况且今之不务农者难以数计。纵使五谷有收,仅勉强够用,若有灾患,就难以保障。臣以为当今之急,先并官省事,静事息役,上下一心,惟农是务也。”

傅咸在位,多次坚持公正、直言上谏。豫州大中正夏候骏上书皇帝言称,鲁国小中正、司空司马孔毓体弱多病,不能接宾,请求以尚书郎曹馥代替孔毓。过了一旬,夏候骏又上书让孔毓做中正。傅咸认为夏候骏在玩弄权术,为己谋利,上书奏请免其职。司徒魏舒是夏候骏的姻亲,屡次推却不理,傅咸坚持公正十分困难,独自直接向皇帝上了奏折。魏舒上奏称傅咸不公正,皇帝下诏将傅咸转为车骑司马。

傅咸看到世风奢侈、浪费严重的现象,就上书言:“臣以为谷帛难生,而用时不节约,无缘无故造成浪费,实在可惜,故先王教化天下,吃肉穿衣,皆有明确规定。无度的挥霍,比天灾厉害。古代的尧都住的是茅茨之所,而今的百姓竟筑豪华之屋;古代的大臣都无玉器美食,而今之商人吃厌了梁肉;古代的后妃才有殊饰,而今之婢妾穿的是绫罗绸缎;古之大夫才不步行,而今之皂隶就乘轻驱肥。古之人稠地狭而有储蓄,由于节俭;今之地广人稀而患不足,由于奢侈。要厉行节俭,反对奢侈,如果奢侈不见谴责,转相攀比,世风就会日下。昔日毛玠为吏部尚书时,由于为正清廉,布衣素食,以俭率人,社会上没有讲究吃穿行奢侈之实的。故魏武帝感叹说:‘我的法不如毛尚书的实际行动。’今之圣上令诸部用心,都与毛玠一样清廉,移风易俗,在所不难”。傅咸提议将县狱交于郡和二社审理,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,擢职为尚书左丞。

晋惠帝司马衷继位后,杨骏辅政。傅咸上书于杨骏说:“事与世变,体随时宜,天子守丧不宜过长。如今的世道变了,皇权不要长久的托人,更不能让其长时间料理国家大事。汉时明确规定,新君应以天下为大,服丧过重了就难以维持,丧葬完了就可以除服。世祖武皇帝虽然崇尚行孝,但守丧三年间也没有荒废国事。今圣上想托国事于公,安心守丧,这虽然是谦让之心,而天下人未必认为是件好事。天下人不赞同的原因是国家的大事听命于您,怕皇权旁落,圣上受蒙蔽。人心既已如此,而明公应该慎重考虑。我认为,先帝丧事已毕,应还政于圣上为宜。周公是个圣人,尚且免不了众人诽谤,以此推之,周公还政时,成王的年龄还没有圣上的年龄大。我冒然说些未尽意之言,请明公察我诚恳老意,话不在多。”当时,司隶荀恺的堂兄去世,上表请求奔丧,恩诏没有下来,荀恺就私自拜访了杨骏。傅咸认为这不和情谊,就上奏说:“死丧之悲戚,兄弟手足情深。同堂之陨,在于守诚讲信,圣恩是垂悯的,准予赴丧,诏未下擅自造访,极尽诌媚之敬,无益于人情,宜加显贬,以隆风化。”晋惠帝以为杨骏管朝政,有诏不问,有失职之嫌,杨骏感到惧怕。傅咸又多次上书箕讥讽,杨骏心里十分不满,于是想让傅咸出任京兆,弘农太守。杨骏的外甥李斌劝说,不要排斥正人君子,杨骏这才停止了排挤。

杨骏之弟杨济向来和傅咸的关系友好,与傅咸写信说:“江海之流混混,才能成为其深广也。天下大器,非可稍了,而相观每事欲了,生子痴。了事正作痴。复为快耳。左丞总司大台。维正八坐,此未易居。以君之性而处未易居之任,益不易也,想虑破头,故具有白。”傅回信说:“卫公杨济所说的是酒色杀人之话?此甚于作正直之事;为酒色之死,人不为悔。忤逆以正直致祸,实由心不正直,欲以苟且为明哲罢了!自古以直致祸者,当矫枉过直,有不忠允,欲以亢厉为声,而惹来忿怨,那有忠心耿耿,而招致祸灾的!”傅咸言直公正,杨骏遭杀。傅咸转为太子中庶子,迁升为御史中丞。晋惠帝时,咸为太宰,汝南王司马亮辅政,傅咸上书提醒说:“我以为太甲,成王年幼,才有伊周辅政之事,圣人都免不了被人生疑,况且臣非圣人,王非孺子,怎么可以行伊周辅政之事呢!圣上守丧,悉事听于冢宰,而杨骏无节度,便作伊周,自为居天下而安,所以引来杀身之祸,其罪状不胜数,也是殿下所见的。杨骏被讨伐是圣上决断的,孟观、李肇只起草密旨。至于论功行赏时,应当赞美圣上仁德。孟观等官已至数千户县侯,圣上以骏死而感到欢欣。所以论功为厚,以使参与讨伐的人欢心。而臣下不体量圣上苦衷,而遂煽动东安封王,盂固李肇封为郡公,又以侯伯子男妄加于身,又有三等超迁。这样大的封赐,动天惊地,自古以来未有如此的。无功而厚赏,莫不乐而起祸,祸起应归于功大而不自警,乐而生祸,凡事怎么能不适可而止呢!这样作的,皆出自东安公不自知,到殿下这里应该停止,以正视听。只要走正道,众人何必发怒呢!众人所憎恨的,是不公正。而今又有人为辅政大造舆论,莫不令人失望。我虽愚钝进言,不惟天下失望而已,这确实让人担忧。再次讨伐杨骏时,殿下在外,实所不综。今欲委任,故令殿下论功。论功之事,实不可取,不如坐观得失,有居正之事为宜。”

傅咸见司马亮辅政专权,又谏说:“杨骏又震主之威,委任亲戚,任人为亲,引起天下人的不满,而今您身居高位不应重蹈其失。谓宜静沉默颐神,有大得失。乃维持之,自非大事,一皆抑遣,比四造访,当过尊门时,见豪华车马,堵塞街道,此等习气,应该停息。还有夏侯长容奉使先帝请命,祈祷无果,先帝崩逝,应引咎自责。然而夏侯长容又来讨赏,您给了少府的职位。大家私下议论,说长容是你的姻亲,所以这样对待。一犬吠形,群犬吠声,惧于群犬,遂至叵听。我之为人,不能面从而后言,曾触犯杨骏,几乎带来身祸,况于殿下,怎么有所爱惜呢!过去从驾,殿下曾说:‘卿不识韩非逆鳞之言耶,而欻摩天子逆鳞!’我自知所陈之理如触猛兽之须,斗胆敢言,殿下知其不胜区区之意。前摩天子逆鳞,欲在尽忠,今触猛兽之须,不是为恶,请见谅。”司马亮不采纳。

时遇当朝制度宽驰,豪富放恣,结交私托,朝野混浊。傅咸上书奏免了河南尹司马澹、左将军司马倩、廷尉高光,兼河南尹何攀等,京都官场为之肃然,贵戚慑伏。傅咸以“圣人久于其道,天下化成。是以唐虞三载考政绩,九年黜陟。其在《周礼》,三年大比。孔子亦云‘三年有成’,而中间以来,长吏到职,未几便迁,百姓苦于无定,吏卒疲于送迎”为谏言。当时仆射王戎兼吏部职官,傅咸上奏言:“王戎位居台辅,兼掌选举。不能谧静风俗,以凝庶绩,以至使人心倾动,开张浮竟。中郎李重、李义不相匡正,请免戎等职务。”皇帝下诏说:“政道之本,城宜久于其职,傅咸所奏正是。王戎的职责在论道,我所崇委,其解禁止。”

傅咸面对奢靡之风、贪官污吏,嫉恶如仇,秉笔直谏,不气馁、不妥协,一谏再谏,无私无畏,勇往直前,腐败不除,绝不罢休,是尽职,更是执着和坚守,耿耿忠心,天地可鉴,凌然正气,日月可昭。付咸的作为、脊梁、风骨,与那些只知明哲保身、无所作为之辈,只知阿谀奉承、为虎作伥之流,只知同流合污、害国害民之徒,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。沧海桑田,岁月更替,清者自清,浊者自浊。什么人、什么事流芳千古,什么人、什么事遗臭万年,史册有公论,百姓传口碑。见贤思齐,付咸是宁县的骄傲,付咸的精神是留给我们的宝贵精神财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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